《在人间》第27期：失独老太 生子自救

　　2010年5月25日，60岁的成琳(化名)出现临产征兆，到医院待产，怀孕7个多月，作为一名“超高龄产妇”，她吃尽了苦头。吴芳/摄

　　成琳是一名失独妈妈。2009年正月初六清晨，她的独生女儿与丈夫在池州双双煤气中毒身亡，此后成琳一度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亲友们都劝她抱养一个小孩，但在她看来，非己所生的孩子是无法替代女儿的。有些亲友为了安慰她，就建议她再生一个，如果不行就做试管婴儿手术，这让成琳有了试一下的想法。图为成琳已经去世的大女儿生前的照片。吴芳/摄

　　作为医生的成琳明白，自己的决定很危险，但是对过世女儿的思念，让她最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2009年7月，遭遇多家医院拒绝后，成琳找到解放军105医院生殖中心的医生。他们被成琳的思女之心感动，抱着试试的态度，答应为成琳进行试管婴儿手术。图为成琳准备进入产房，肚子里的两个宝宝都还健康，这让她倍感欣慰。吴芳/摄

　　从此，成琳按照医生的要求，每天吃药、打针，经过3个月的用药调养，她的月经恢复，身体各项机能也恢复得非常好，这让医生都感到意外。2009年10月13日上午，成琳进行了试管婴儿手术，3个受孕成功的胚胎被移植到她的体内。2010年5月25日，经历怀胎7月之苦，成琳准备进入产房。图为医院过道上，主治医生给她打气，已经60岁，不仅仅自己担心，医护人员也为她捏把汗。吴芳/摄

　　进入产房前，成琳向亲属比出V字形手势，表示自己一定会挺过这一关。对于一位60岁且无法从晚年丧女之痛中走出来的老人而言，“十月怀胎”可以说是异常艰难的考验。成琳在怀孕过程中，越来越体会到当初专家拒绝为她进行试管婴儿手术的原因。怀孕期间，成琳经历了大出血、浑身疼痛和身体浮肿等常人难以想象的危险和痛苦折磨。吴芳/摄

　　“大的3.7斤，小的2.9斤。”2010年5月25日9点5分，一对双胞胎女儿智智慧慧提前来到人世间，成琳也因此打破了生育极限，成为中国最高龄的产妇。图为两名医生将刚出生的双胞胎抱出产房。吴芳/摄

　　抱着两个刚刚出生的双胞胎女儿，成琳的丈夫有些激动。孩子乳名大双、小双。60岁的产妇生下双胞胎孩子，让医院围观的其他病人家属感到惊奇。吴芳/摄

　　由于早产，两个孩子体重很轻，随后就被送往安医附院新生儿救护中心监护。吴芳/摄

　　剖腹产后的成琳极其虚弱，丈夫在一旁轻声安慰她。吴芳/摄

　　两个小生命的诞生彻底改变了成琳和丈夫的晚年生活。图为2010年9月2日，成琳的丈夫在逗孩子。吴芳/摄

　　照料双胞胎女儿的工作，远比自己想得要艰难的多。成琳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最终请来阿姨全方位护理。吴芳/摄

　　尽管自己曾经也是医生，放不下心的成琳但还是定期将孩子带到妇幼中心做健康检查。吴芳/摄

　　2010年9月2日，成琳带孩子到影楼去拍百日照。一对女儿都健康可爱，这让成琳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的那些苦没有白吃。吴芳/摄

　　百天时的智智(左)和慧慧。吴芳/摄

　　2011年1月30日，成琳给孩子戴上刚刚买来的新帽子，还有几天就是新年，这是孩子们的第一个春节。吴芳/摄

　　2012年3月5日，智智慧慧躺在新家的地板上玩耍。她俩出生后第一次住上楼房。吴芳/摄

　　调皮的慧慧从两腿中间窥视家人。吴芳/摄

　　智智一人独自在卧室里玩小黄鸭。相比慧慧，智智要文静很多。吴芳/摄

　　从孩子满100天开始，成琳就开始挣钱，主要工作就是辗转全国各地做保健讲座。这天，刚刚结束出差回到家中的她就接到公司的电话，要求她第二天再去出差。吴芳/摄

　　闻听孩子们从早教中心放学，刚刚回家的成琳连外套都来不及换就下楼去迎接。因为四处奔波讲座，一个月中她在家的时间非常有限。吴芳/摄

　　年岁大了，两个孩子，成琳只能抱一个，但孩子们常常不依不饶，争着要她抱。吴芳/摄

　　即使进门换双鞋，慧慧都不依，哭闹着要妈妈抱。吴芳/摄

　　“年岁大了，感觉吃不消。”但是成琳没有别的办法，自己这么大年纪，料理孩子根本没有体力，只能将孩子交给保姆。“一个保姆全日制，一个是钟点工，一个月在孩子和保姆身上的花费超过一万元。”图为两个阿姨送智智慧慧去上早教中心。吴芳/摄

　　早教中心上课还没有开始，两个小姐妹东转西转，被老师叫住。吴芳/摄

　　上课时，两个小家伙并不安分，经常走神。成琳说，送到早教中心主要是让孩子们感受气氛。图为老师在教智智慧慧读诗歌，可两个人经常开小差。吴芳/摄

　　别的小朋友在上课，智智慧慧跑到爸爸这里来玩耍。吴芳/摄

　　上课还没有结束，实在按耐不住的智智慧慧直接开门跑了出去。吴芳/摄

　　每天放学后，两个阿姨围绕着智智慧慧转，盛海琳压根没有精力去管孩子的生活。吴芳/摄

　　2013年9月8日，这天是妈妈出差回来的日子。智智慧慧故意赖在床上不起来。此刻成琳已经在飞机上。吴芳/摄

　　经过阿姨的一番“循循善诱”，两姐妹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11点飞机降落，她们准备9点多就出发去机场。吴芳/摄

　　智智独自一人在刷牙，虽然年纪小，但成琳已经让阿姨培养她们的独立意识。吴芳/摄

　　去机场接妈妈的路上，两姐妹问这问那，吵着要看妈妈。吴芳/摄

　　隔着玻璃翘望妈妈的到来，她们已经有20多天没有看到妈妈了。吴芳/摄

　　听说妈妈就要到了，两个小家伙来到出口处坐着等。吴芳/摄

　　合肥新桥国际机场，从昆明返回的成琳步出大厅，看到智智慧慧迎面扑来时，立即兴奋地张开双臂拥抱孩子。但智智慧慧最关心的是妈妈有没有带好吃的。吴芳/摄

　　搂着两个孩子，成琳有些激动，毕竟母女们有20多天没有见面了。重庆、乌鲁木齐、山东威海、东营、大连、武汉、烟台、秦皇岛、邯郸、深圳和广州，这是盛海琳11月工作的全部行程。南昌、四川成都、乐山、重庆、上海、济宁、杭州、深圳和大连，则将是她12月的全部行程。“一个地方少则一天，多则三四天，为赶飞机经常饭都没时间吃，一个月最短的在家只有两三天，最长的不到10天时间，我已经64岁了，为了孩子几乎拼了。”

　　如果没有智智慧慧，凭借她和丈夫的工资，老俩口晚年的生活应该很富足，而此刻她却依然在奔忙。成琳说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精力体力上没法好好照顾孩子，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余生为孩子积累一些钱。图为牵着智智慧慧边走边聊，成琳倦意全消。吴芳/摄

　　成琳说，“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希望孩子成人前能够衣食无忧，能够像正常孩子一样接受教育。”成琳说给孩子洗澡她已经都不行了，没力气，多亏了阿姨们。吴芳/摄

　　成琳现在能做的主要是下厨房，孩子常常去“骚扰”，她总要和孩子逗一下。吴芳/摄

　　由于自己陪孩子时间太少，现在两个女儿更喜欢阿姨，这让成琳有些内疚。“我也尝试着告诉孩子，我为什么生她们，让她们从小就知道一切真相，我相信她们长大了也会理解我。”图为智智慧慧抢着弹姐姐生前常弹的钢琴。吴芳/摄

　　家里过道里的格子里，至今还放着去世的女儿照片，成琳说“这是一种挣扎”。智智慧慧并不知道头顶上的姐姐是谁，只听妈妈说是姐姐。成琳说等她们长大了就能理解。吴芳/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