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之光 辛亥革命在泉州

辛亥革命后一度流行的名信片（中新网）


开元寺曾经是泉州革命党人的秘密联络点。（资料图）

    编者按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酝酿已久的革命烈火以磅礴之势燃遍全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推翻帝制、建立共和——辛亥革命的形势迅速发展，泉州革命党人也积极行动，投身革命的洪流。

    为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本报特邀请文史专家，与广大读者一起重温100年前那段激昂的革命岁月，讲述泉州人投身革命、献身革命的光辉事迹。

    咏志

    □孙中山

    万象阴霾扫不开，

    红羊劫运日相催。

    顶天立地奇男子，

    要把乾坤扭转来。

     清朝统治摇摇欲坠

    鸦片战争前后，外国侵略势力一直觊觎泉州。l840年间，英国战舰曾企图侵犯泉州海港，而资本主义国家的鸦片，则在腐朽的地方官吏庇护下，由晋江、惠安沿海一带源源不断地运入。仅l832年英国船“约翰比加”号一次运来的鸦片，就让其“装回价值数十万元的现金”。

    鸦片的大量输入，不仅毒害民众健康，也破坏地方经济，最终成为近代泉州最严重的社会问题之一。以晋江县陈埭乡为例，1870年仅经营洋药(鸦片)者达24家（见清同治九年晋江陈埭众洋药帮丁姓弟子重新建铸铁钟铭文）。1908年，泉州城内的土膏店有12家，资本最多者6000银元。

    自从福州、厦门被辟为通商口岸之后，外国商品即通过这两地如潮水般涌入泉州，充斥市场。当时，“民间之买洋布洋棉者，十室而九，由是江浙之棉布不复畅销，商人多不贩运；而闽产之土布土棉遂亦由之壅滞不能出口。”（见《台湾通史》）清末，沪泉、厦泉间出现火车轮船交通后，这种情况更为严重，本地手工业日趋破产。清政府对外卖国，对内搜刮，使广大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泉州地区的情况也如此，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清中叶以后，泉州地区灾害频发，仅武昌起义前20年中，泉属各县严重的水灾、旱灾、瘟疫、米荒，就发生7次之多。

    帝国主义的野蛮侵略，清统治阶级的残酷压榨，激起人民的强烈反抗。近代以来，泉州地区不断爆发反帝反封建斗争，如1853年同安小刀会起义、永春林俊起义、晋江会党进攻郡城，1854年惠安邱二娘、胡熊起义，1863年安海教案，1864年南安谢险、刘洸居起义，1866年泉州毁抢教堂案，l891年德化陈拱起义，1900年德化王寮冒起义，1905年泉州反美运动等。这些斗争此伏彼起，极大地动摇清王朝在泉州的统治基础，锻炼人民的斗争意志。

    1903年，官绅合办的第一所新式学校——泉州府官立中学堂正式开学。这是全省创办较早的府属中学堂，其前后出现不少中小学堂，包括民办、侨办以及教会办的学堂。在以后光复泉州的斗争中，出身于新学堂的同盟会会员人数最多，而由官立中学堂与培元中学组织起来的学生队，则是一支不可忽视的生力军。

    清季，上海、福州、厦门、香港以及南洋各地的新闻报纸，包括《民报》、《复报》、《猛回头》、《警世钟》、《革命军》、《驳康有为论革命书》等重要的革命书刊，也通过各种渠道传入泉州，起到很大的鼓动作用。

    建立革命

    统一领导组织

    随着革命形势的深入发展，泉州党人越来越意识到建立一支革命武装的重要性；但要建立武装，首先必须解决如何筹措军费与购置军械的问题。在这方面，荷印华侨蒋报策、蒋以麟父子作出重大贡献。他们多次承担军费开支外，还通过荷印泗水同盟会机关支持革命。从广东购买大量军械，装入棺材偷运入泉，藏在东门外东禅寺中。后来，同盟会又请来湖南杨子晖，在城外宿燕寺秘密制造炸弹。9月间，革命党人陈世外暗中招募20名勇士，组成敢死队，他自任队长。敢死队配备有25支长短枪，这可算是革命党一支较为精锐的武装。

    10月下旬，鉴于盗匪乘机作乱、城乡不靖、地方政府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泉州绅商各界即出面倡组保安会，以维持城市治安。这一行动得到革命党的暗中支持，清地方当局也不得不认可。于是保安会在旧考棚正式成立，进士林翀鹤、吴桂生被推为正、副会长，党人陈祖烈、吴堃、蒋报策、陈篯等人则在其中担任要职。保安会成立后，还募集子弟兵100多名，并搜罗一批旧式毛瑟及牛腿药枪作为装备。不久，商会又组织武装商团，傅维彬任团长；泉州府官立中学堂、培元中学的一批进步学生也组织学生队，由党人杨仲儒、周骏烈分别担任队长。

    至此，革命党基本上完成创建武装队伍的任务。

    赐恩寺秘密会议虽然初步确定斗争方案，但并没有解决更为重要的组织形式问题，而建立统一严密的革命组织显然是革命最重要的一环。

    当时泉州革命党主要由3个方面组成，即：从厦回泉发展组织的许卓然、叶青眼一线；以泗水华侨为后盾，回乡推进革命的蒋以麟一线；以基督教徒西医界为发展对象的黄中流一线（另一说为4个半方面，由陈仲瑾出面的上海福建帮和哥老会华侨中的20个结拜兄弟为一线，万马来、陈清机等人为半个方面。还有一说，即将黄中流与哥老会上海帮20个结拜兄弟列为一线，西医界为半线）。

    因此，在革命准备的相当一段时间，还没有出现这三方面党人共同拥戴的领袖人物。随着斗争的不断深入，革命同志在共同的战斗中增进互相之间的了解，逐渐认识到没有一个统一的、严密的组织，胜利将是不可能的。10月底，革命党人在西隅学堂召开一次重要会议，决定成立中国同盟会泉州分会，并推选会长、副会长及各股负责人。

    同盟会泉州分会的正式成立，标志着革命由分散活动进行到统一领导的阶段。随着组织形式的解决，光复泉州这一最重要的革命内容，也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秘密筹划积蓄力量

    在迅猛高涨的革命浪潮的冲击下，清统治集团为挽救摇摇欲坠的政权，于1905年开始玩弄“预备立宪”的骗局。1908年，清政府颁布《各省咨议局章程》及《钦定宪法大纲》。

    l909年，福建咨议局成立，开始筹办所谓“地方自治”。于是，晋江县也设立“咨议局”，一些地方绅士被聘为议员。当时，晋江县派赴省局受训的是吴巨川(藻航)、陈君贤(勉臣)二人。1910年，吴、陈受训完毕回来，也依样炮制一个“晋江县地方自治研究所”，首次招生100多名，童生居多，余则秀才。这些人整训一年结业，然后分派到各城镇、乡村去“搞自治”。

    武昌起义前夕，在海外参加同盟会的泉州籍华侨，如蒋以麟、蒋报策、王振邦、盛九昌、吴文楚、庄汉民，杨光涌等人，为了家乡的光复，或由同盟会机关派遣，或自告奋勇，纷纷回泉州从事革命活动。另有一些革命党人，如许卓然、叶青眼、傅维彬、杨山光、陈篯等人，则由厦门、福州秘密回到泉州开展工作。来自各地的革命同志，经过彼此的努力，很快就团结到一起。

    这一时期，他们为革命作了几项重要准备：

    首先是发展会员，壮大组织。l910年至泉州光复前夕，新发展的同盟会会员计有黄仁敏、吴堃等数十人，他们来自各个阶层，有教员、学生、医生、归侨、商人、农民及有革命新思想的举人、秀才等封建知识分子。

    其次，他们建立联络点，组织秘密革命团体。l910年，许卓然、叶青眼由厦门回泉州，以陈仲瑾、傅维彬等人在开元寺内准提禅寺(俗称小开元）于1906年创办的西隅学堂作为联络地点，开展革命工作。并确定在城内外增设几个联络点，其中，西隅学堂和惠元堂医馆，为党人最常聚集的地方。

    为建立一支革命队伍，革命党巧借提倡尚武精神为名，公开倡组体育会和武术馆，表面习武，暗中集结革命力量。体育会为遮掩清当局耳目，还特意聘请驻泉清军统带唐万胜为教官。武术馆设在奎章巷内蔡玉鸣武馆原址，受训者计五六十人，其中有不少革命党的骨干分子。

    l911年4月27日，广州起义失败，但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的精神鼓舞在泉州革命党人。当年5月，他们在清源山赐恩寺召开秘密会议。出席会议的计11人，由许卓然主持，着重讨论光复泉城的计划，并确定以策反唐万胜的主要策略。同时，他们加紧建立革命武装，购置枪械弹药，密切同福、厦、漳及泉州府所属各县党人的联系。这次会议为正式成立中国同盟会泉州分会奠定思想基础与组织基础。

    如何解决清朝驻军，也是革命面临的重大问题。当时，驻泉清军是装备较新的湘军，在新军及官吏衙役中，又渗透着哥老会秘密帮会组织，而哥老会大哥正是唐万胜。革命党人中普遍认为，唐万胜是关键人物，只要他被策反，泉州光复将“不至流血”。于是，哥老会中的同盟会员黄中流等人开始积极做唐万胜及新军教练袁子良的策反工作。

   兵不血刃获得成功

    11月7日，光复泉州的革命斗争在晋江重镇安海首先发起，当地革命党人陈清机成功地发动一次大暴动。愤怒的群众烧毁清朝衙门，并使清兵畏慑，不敢镇压。

    两天后，省城福州光复；14日，厦门岛光复。消息传来，士气大振。泉州同盟会在西隅学堂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立即起事响应，但仍希望和平解决。于是，革命党人一方面迅速组织武装小组，并由陈世外带敢死队到宿燕寺学习放炸炮方法；另一方面则由袁子良出面，向唐万胜作最后劝说，限其3天内答复。其时，知府管元善早已溜之大吉；知县黄逢年则玩弄手段，将10多只空箱，置诸县堂，以示不贪不取；握有一定实力的唐万胜更为狡猾，他利用革命党的弱点，有意拖延时间，观望形势，以便讨价还价。

    17日，对唐万胜限期已满。是日午后，同盟会泉州分会部分领导人在惠元堂药局等侯。袁子良前来答复：唐犹心怀疑虑，既非存心对抗，又不肯表示反正，要求与同盟会负责人蒋以麟面谈。第二天，蒋与袁同往协台衙门。在谈判中，蒋答应唐两点要求：第一，唐仍称旧职，光复后由蒋保荐在泉当官；第二，兵饷与兵额问题待省方规定拨给，先由蒋付私款1000元给唐发饷及安家。唐喜出望外，即答应明日举行光复典礼。蒋当场拉唐加入同盟会，由袁子良作介绍人。谈判后，蒋复往县衙见黄逢年，也给一笔钱，要黄同时反正。

    19日上午，同盟会会员齐集开元寺，先出发到府衙，次县衙，最后到协台衙门，均放礼枪3响，升旗，行礼，放鞭炮，泉州成功光复。

    中国同盟会泉州分会名单

    会 长：蒋以麟 副会长：黄中流

    总务股长：陈仲瑾 副股长：庄周生

    组织股长：许卓然 副股长：盛九昌

    政治股长：叶青眼 副股长：吴 堃

    军事股长：蒋以麟(兼) 副股长：黄仁敏

    财务股长：苏天赐 副股长：苏年福

    军医股长：柳鸿鸣 副股长：叶启元

    司法股长：傅维彬 副股长：施雨苍

    侦察股长：林含碧

革命浪潮中的泉州身影

    华侨乃革命成功之母。

    ——孙中山

    中国民主革命先驱孙中山说：“我海外同志，昔与文艰苦相共，或输财以充实，或奋诀而杀国贼，其对革命之奋斗，历数十年如一日，故革命史上，不无有华侨二字。”

    一百年前，泉州华侨心系祖国，他们与革命者并肩战斗，或协助成立革命组织，或制造革命舆论，或解囊支持革命，或参加革命活动，对辛亥革命作出巨大贡献。

    协助建立海外革命组织

    辛亥革命前，孙中山在海外各地先后创立兴中会、中国同盟会各分会后，泉州华侨在孙中山民主革命思想感召下，纷纷投身革命，参加同盟会等革命组织或各种秘密会社。他们在孙中山的旗帜下，高喊着“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加入辛亥革命的行列。

    1905年8月20日，晋江浔尾乡（今属丰泽区）人万马来应孙中山邀请参加在东京举行的中国革命同盟会（后改为中国同盟会）成立大会，后被派往神户在华侨中发展会员，建立组织；1894年，晋江安海人、马来西亚华侨沈鸿柏目睹甲午战争中国惨败，在马六甲亚沙汉组织救国十八友团体，成为马来半岛南部“反清复明”领袖，并出任马六甲洪门会长。不久，孙中山到南洋宣传革命，与沈鸿柏会面，委托其组织中国同盟会马六甲分会，沈鸿柏出任分会主盟人；1905年，晋江大房乡（今属鲤城区）人、菲律宾华侨史国铨参加中国同盟会，成为菲律宾最早的数名同盟会员之一。他以经商为名，时常往返香港和马尼拉等地开展宣传活动，发展会员，巩固组织，募资支援国内革命活动。

    传播革命思想

    在辛亥革命前夕，泉州华侨纷纷在海外创办报刊宣传革命思想，为革命创造良好的舆论氛围。

    1905年，惠安下墩乡（今属泉港区）人、新加坡华侨郑聘廷将其所创办的中华基督教青年阅览室改办为星洲阅书报社，并把其作为中国同盟会新加坡分会宣传革命的一个重要场所。在星洲阅书报社的影响下，新加坡、马来西亚及荷印等地华侨纷纷组织书报社或阅书报社，推动反清运动的发展。

    孙中山后来对此给予极高的评价和褒奖，他在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特地发给星洲阅书报社《旌义状》：“星洲阅书报社，宣扬大义，不遗余力。特给予优等旌义状，奕代后民，永多厥义。”

    这个时期，泉州华侨还在新加坡创办《图南日报》，该报成为南洋华侨最早创办的革命报刊，有“南洋群岛革命党人之第一言论机关”之称；在新加坡创办出版《中兴日报》，与保皇派展开激烈论战。孙中山也以“南洋小学生”笔名，在该报发表3篇文章参与论战，在华侨中传播革命思想；同时，还在印尼、缅甸、菲律宾等地创办报刊宣传革命思想。

    倾力支持革命

    华侨是中国民主革命巨大的原动力，他们不仅在人力上、智力上支持辛亥革命，在财力上同样如此。

    从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在日本的泉州华侨最早开始资助孙中山的革命活动。1897年，孙中山逃亡日本，从事革命活动。在日本经商的金门山后村人王明玉是孙中山忠实追随者，在经济上大力支持孙中山的革命活动。1911年，王明玉养子王敬祥出任旅日华侨统一联合会会长。他为孙中山在日本的革命活动筹募大量经费，其经营的复兴号贸易公司也成为革命党人的活动据点和支援祖国革命的兵站基地。与此同时，在日本的华侨万马来在经济上也给孙中山予大力支持。

    在印度尼西亚，华侨蒋以麟倾尽全力资助辛亥革命，返回印尼后无力重建企业，只好在该国大城市泗水华侨商会当文牍，靠微薄的薪金维持生机，但他无怨无悔。

    蝶恋花·

    哭黄花岗诸烈士

    □黄兴

    转眼黄花看发处，为嘱西风，暂把香笼住。待酿满枝清艳露，和风吹上无情墓。回首羊城三月暮，血肉纷飞，气直吞狂虏。事败垂成原鼠子，英雄地下长无语。

    人物谱

    支持辛亥革命的海内外泉州人

    蒋以麟：泉州辛亥革命的带头人

    蒋以麟，又名以琳(1890～1960年)，晋江县三十三都柿树兜（今泉州市鲤城区常泰街道树兜社区）人。

    蒋以麟13岁随父往泗水谋生，身受殖民者奴役的苦难。国家的衰弱与华侨命运息息相关的体验，让他树立革命救国的信念。

    1911年10月底，同盟会泉州分会的正式成立。蒋以麟被推举为会长，泉州革命已逐渐趋向成熟。蒋以麟长期的革命工作和卓越的组织才能，使他在革命者队伍中树立巨大的威望，他成为泉州同盟会众望所归的带头人。由于蒋以麟的努力，革命内部日益团结。

    武昌起义打响，蒋以麟率先敢于向百姓慷慨陈词: “同胞们，共起革命吧！把清朝推倒。”这种高举革命旗帜的英雄气概，激励更多人的斗志。

    陈清机：打响福建辛亥革命第一枪

    陈清机（1881～1940年），号穆亭，晋江县八都安海乡（今晋江市安海镇）人。

    1905年初，陈清机乘外出购货之机东渡日本，侨居神户。同年，他在东京加入中国同盟会。

    1911年11月，泉州府同知李襄国坐镇安海，强迫商户缴纳“坐贾铺捐”，引起镇民极大不满。7日晚7点，陈清机与陈少宝通过革命军秘密组织发动民众2000多人，举行暴动，焚毁安海大小衙门，打响福建辛亥革命第一枪。

    1913年，陈清机在安海发起创办闽南摩托车路股份有限公司，1919年4月，陈清机偕王敬祥一起回国，在安海创办全省最早的民办汽车运输企业——闽南民办汽车路股份有限公司（通车时改称泉安汽车路公司，简称泉安公司），任董事长。

    黄中流：“悬壶济世”坚持革命

    黄中流（1863～1947年），南安县一都金鸡乡（今南安市丰州镇旭山村金鸡自然村）人。

    1802年，黄中流在泉州开设医馆。医馆命名“辟生堂”，以纪念颜大辟的培养。行医几年，名扬泉属各县，并传播南洋各埠。

    黄中流的为人受到南洋华侨的传颂。孙中山得知后，认为其可作团结对象，即派人来泉州与之结识。1908年，黄中流应邀前往广州，由广州转往香港，谒见孙中山。黄中流与孙中山相处1个多月，在孙中山的熏陶启发下，参加中国同盟会，并接受革命任务，返回泉州开展活动。

    当时，驻泉清军多为哥老会成员，统带唐万胜是哥老会首领。黄中流借机与唐万胜交往，并加入哥老会，任副大哥，掌握该会重要权力。后来，孙中山派人到泉州协助黄中流开展工作。黄中流以行医为掩护，在社会各阶层中联络开明人士，组建武装起义力量，与泉州革命党人一起共谋光复大事。中国同盟会泉州分会成立后，黄中流任副会长，协助会长蒋以麟领导光复泉州的工作。

    陈楚楠:南洋革命党第一人

    陈楚楠(1884～1971年)，原名连才，生于新加坡，祖籍同安县嘉禾里（今属厦门市思明区）。

    戊戌变法失败后，康有为、梁启超流亡海外。陈楚楠对康有为颇为崇敬，加入林文庆、邱菽园等人组织的好学会，支持康有为、梁启超的保皇立宪活动。

    随着中国革命形势的发展，陈楚楠对保皇派深感失望。1905年，陈楚楠等人经尤列介绍与孙中山相会。1906年4月，孙中山来到新加坡。在孙中山的介绍和主誓下，陈楚楠等人加入中国同盟会，新加坡分会同时成立，陈楚楠被选为会长。7月，他与林义顺等人陪同孙中山前往马来亚半岛的芙蓉、吉隆坡、怡保等地进行革命宣传及组织活动；并受孙中山委派，与林义顺等人在马来亚北部槟榔屿、缅甸仰光等地发动建立同盟会分会。陈楚楠被誉为“南洋革命党第一人”。

    陈仲赫：投身革命功成身退

    陈仲赫(1882～1931年)，字希周，同安县在坊里阳翟村（今厦门市同安区祥平街道阳翟社区）人。

    1901年, 陈仲赫到缅甸仰光。1903年，他受聘为庄银安、徐赞周等人创办的中华义学教习。他与革命党人秦力山交好，思想激进，倾心于孙中山的革命思想。1908年3月，加入中国同盟会。当年8月，他参与创办分会机关报《光华报》，并撰写、组织文章与保皇派论战，大振革命声势。

    1910年，陈仲赫受命赴香港参加筹款采购军火，筹备广州起义。武昌起义后，与陈延香等率同安青年自治会会员和灌口天然农场工人大队攻打同安城。同安光复后，发动乡民剪去长辫发，扩大民主主义革命的影响。

    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汪精卫、胡汉民、居正等人多次函邀陈仲赫赴京供职，并汇3000元安家费。陈仲赫退款并复函婉拒：“钟鼎山林，各有天性，男儿志在报国，功成身退，了无所憾。”

    对酒

    □秋瑾

    不惜千金买宝刀，

    貂裘换酒也堪豪。

    一腔热血勤珍重，

    洒去犹能化碧涛。  

 □本报记者吴泽华 陈智勇 采访/整理

    （本专题采写得到泉州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和邱哲宏、张家瑜、王明健、林龙海、陈楚材等的大力协助，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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